Crystal青慕
摄魂怪
夏天随着八月末的几场降雨悄然离去,又到了金秋季节,这意味着新的学期、新的旅程将要开启。
阔别多日的熟悉面孔在9月1日那天统统出现在了国王十字车站,不过爱得莱德不是和卢平一起来的。就在开学前几天,卢平离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他说需要在去霍格沃茨之前做些准备工作,并承诺会和爱得莱德在火车上再见。
情况和爱得莱德想象得差不多,几乎每节包厢里的学生都在讨论着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相关的消息。她提着行李路过时,有意将注意力分了一些去听听是否能收获一点她不知道的传闻。
“嘿,暑假里你怎么被吓得不敢出门了,布莱克?”
爱得莱德这才抬眼看见马尔福正迎面走来。由于小天狼星这个不安定因素,她听从卢平的建议推掉了几乎所有的应酬,也因此得以不用在暑假里见到马尔福。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布莱克”这个字眼,迈克尔从前面的包厢里探出脑袋,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快到这儿来吧,爱得莱德。大家都在等你,给你留了位置。”
爱得莱德没想回答马尔福的话,目光越过他投向了迈克尔,立刻应声道,“来了。”
马尔福见状,上前一步挡住了爱得莱德的去路,低声警告,“你好像挺喜欢和他们玩这种过家家游戏,嗯?我会让你看看你那些所谓的朋友是怎么一个个地远离你。”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灰色的眼睛狠厉地盯着爱得莱德。
“随你的便,但是现在,请你不要挡路,”爱得莱德用手臂外侧将他推开,从他身边经过时还不忘留下一句,“谢谢!”
直到她走进包厢,关上玻璃门,马尔福才离开了这里。爱得莱德透过透明玻璃看着他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这学年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端呢。
“没事吧?”曼蒂询问道。
爱得莱德只是摇摇头,收回视线,“没事,别管他了。”她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里感到一阵安心,不过很快就发现他们似乎也有些“细微”的改变,“梅林!你们怎么一个个像吃了生长素一样。”男生们的个子明显长高了一大截。
“我也长高了!”曼蒂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昂起脖子,给她展示自己的成长。
“我看也就一点点儿,反正我一直都能看到你的头顶。”泰瑞笑嘻嘻地看着曼蒂有些夸张的动作。
大家一阵哄笑,连迈克尔也抿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爱得莱德。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爱得莱德似乎还像放假时一样,没怎么长个儿。
“对了,科纳。你上次在信里说看见了一株野生的黑色曼陀罗?”爱得莱德想起了什么,朝对面看去时正巧迎上了他的目光。
“是啊,很难得对吧?我爸爸把它移栽到了我们家的花园里做研究,说不定可以找到培育方法。”迈克尔就知道爱得莱德会对此感兴趣。
“啊?!你们不会写了一个暑假的信吧?”曼蒂好奇地看向爱得莱德,眼神里还有些别的意味。
安东尼表现得比她更直接,用胳膊勾住了迈克尔的脖子,调侃的语气玩笑道,“背着我们偷偷增进感情?”
这两个当事人都笑而不语。
只有迈克尔知道增进感情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他们整个暑假都在聊魔药学和家庭作业。
火车驶离伦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成山川或草地。天渐渐暗了下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飘起雨滴。
爱得莱德还在思索着马尔福留下的那句话,她不知道在这列火车的另一个包厢里正在进行的对话,将会影响到她整个学年的处境。
“小天狼星·布莱克逃出来是为了找你?哦,哈利……你一定要特别、特别小心。不要去找麻烦,哈利……”赫敏放下了捂住嘴的双手。
就在刚刚,哈利将与韦斯莱先生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赫敏和罗恩。
“我没有找麻烦,”哈利恼火地说,“总是麻烦来找我。”
“去找一个想要杀死他的疯子,哈利不是傻到家了吗?”罗恩发着抖说。
哈利没有想到他们会把这个消息看得这么严重,罗恩和赫敏似乎都比他更加害怕布莱克。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罗恩不安地说,“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而且他还是个被重点看守的犯人呢。”
“不过他们会抓住他的,不是吗?”赫敏认真地说,“我是说,他们让所有的麻瓜也都行动起来找他……”
“还有一件事……”哈利的声音变小了,“韦斯莱先生告诉我,在小天狼星被抓住前,离学校里那个姓布莱克的女生远一点。”
“爱得莱德?”赫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们学校恐怕只有她一个是这个姓氏。”罗恩接了一嘴,“他们都姓布莱克,是有什么关系吗?”
赫敏摇摇头,她从没听爱得莱德提起过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名字。倒不如说,爱得莱德一直对布莱克家族的事甚少提及。
火车继续朝北疾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车窗变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灰色,并且逐渐黑了下来。最后,过道里和行李架上的灯一下子都亮了。火车哐当哐当地响,雨点啪啪地敲,窗外狂风呼啸。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慢,车轮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风声和雨声比以前更响地撞击着车窗。
整个车厢里,无数颗脑袋从包厢里好奇地探了出来。
咯噔一下,火车停住在了一座桥上,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准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曼蒂不安地看向爱得莱德。
“先别着急……”爱得莱德示意他们在座位上不要起身,竖起耳朵去听过道外的动静。
接着,没来由地,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中途停下来这件事,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大家都恐慌不安地望着彼此。
卢平应该在车上,他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爱得莱德这么想着,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先待在包厢里。”
刚上火车的时候她提着行李不方便在车厢里走动,现在也是时候去和卢平汇合了。爱得莱德推开玻璃门,消失在了过道里。
然而要在一趟列车里精准地找到某一个人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左右两边到尽头的距离大致相同,爱得莱德没办法确认卢平所在的方向。她只能朝着响动传来的源头,列车尾部的包厢走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列车发生了什么事故,卢平也一定会向着事故的位置靠拢。
失去照明并不利于在封闭的过道内行走,爱得莱德扶着车厢的墙壁,避开不时从包厢里伸出来的脑袋,缓慢移动着。
过了一会儿,还没等爱得莱德看到些什么,他们头顶上灯光又恢复了照明,地板也开始颤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开动了。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从车厢末尾传来,越来越近,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是卢平。
“发生了什么,莱姆斯?”爱得莱德询问道,她立刻掉头跟在卢平身后。
“是摄魂怪,摄魂怪袭击了哈利·波特。”卢平继续向前,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爱得莱德只能小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
“为什么摄魂怪会出现在这里?”爱得莱德不自禁皱起了眉头,难道小天狼星在这趟列车上?
“待会儿再跟你解释,我现在要去一趟驾驶室。”卢平很清楚爱得莱德在担心什么,他只是稍微放慢了脚步,侧脸对爱得莱德说道,“把吉安娜带到最后一个包厢去,好吗?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爱得莱德这才发现卢平的脸色比平常要苍白很多,她怔怔地停下脚步,还没开口回答,卢平就已经继续向前了。
“然后卢平教授从你身上跨了过去,走到摄魂怪面前,掏出他的魔杖。他说:‘我们谁也没有把小天狼星·布莱克藏在袍子底下。快走。’可是摄魂怪没有动弹,卢平低声说了句什么,魔杖里就冒出一道银色的东西朝摄魂怪射去,摄魂怪转过身,飘飘悠悠地走了……”等爱得莱德到达最后一个包厢时,赫敏正在绘声绘色地向哈利描述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爱得莱德出现在了包厢门前,哈利和罗恩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拉开玻璃门走了进来,“没事吧哈利,我听说你被摄魂怪袭击了?”
“没事。”哈利不自然地回答道,他不敢直视爱得莱德海蓝色的眼睛。因为她是那么敏锐,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多亏了卢平教授。”赫敏赶紧接话,来缓解这个微妙的氛围——虽然可能只有他们三人觉得微妙,“对了爱得莱德,你在信里说你暑假几乎不能出门?”她想通过这种方式确认爱得莱德对目前的情况了解多少。
“是啊,托小天狼星的福,整整一个暑假我哪儿也没去。”
看来这个越狱的逃犯确实与爱得莱德有些关联,至少这一点,赫敏可以确定了。
爱得莱德瞥见了哈利手里的巧克力,猜想应该是卢平给他的,“如果你觉得不太舒服,巧克力是个不错的选择,莱姆斯说他经常靠这个度过一些难熬的时刻。”
正在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爱得莱德口中的“莱姆斯”是谁时,卢平回来了。他进门时停了一下,望望大家,微微笑着说,“我可没有在那块巧克力里下毒呀……”
哈利咬了一口,非常吃惊地感到突然有一股热流涌向了他的脚趾尖和手指尖。
“再有十分钟就到霍格沃茨了。你没事吧,哈利?”卢平坐到爱得莱德的身边。
哈利没有问卢平教授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没事。”他不好意思地低声说。
“你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了吗?莱姆斯。”爱得莱德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卢平,“你也需要的。”这是她刚才在来这个包厢之前从卖食品的女巫那里买的。当然,她还安抚了拉文克劳的朋友们,告诉他们已经没事了。
“好。我跟你说过的,对吗?摄魂怪这学期被派来霍格沃茨了,他们刚才要求上车检查。”卢平接过爱得莱德递来的巧克力,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他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憔悴,否则一定会引来爱得莱德出言询问。
“那他为什么单单只袭击了哈利?”爱得莱德继续发问。这个问题倒是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他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
“因为哈利额头上的疤,上面有伏地魔的黑魔法。”卢平也直呼伏地魔的名字。
爱得莱德懂了,她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但这回轮到赫敏忍不住发问了,“抱歉,虽然有些冒昧,但是你们认识吗?”
“莱姆斯·卢平,我的家庭魔法教师。他这学期担任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我敢向你们保证,他一定会是我们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爱得莱德向他们介绍起来。
罗恩这下好像明白为什么爱得莱德会直呼伏地魔的名字了,“真厉害啊,布莱克家族。还能拥有私人家庭教师……”他忍不住感慨道。
“可是你们怎么进行教学呢?未成年巫师不是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吗?”赫敏立刻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事实上,莱姆斯是在我祖母去世后才成为了我的老师。而魔法部规定没有监护人的未成年巫师可以自行学习魔法,所以即使是在校外,我也可以稍稍使用几次魔法。毕竟万一遇上强盗,我也不得不自我保护,不是吗?”爱得莱德向他们解释道。
更何况以她现在在魔法部里的声望,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地以“校外使用魔法”的罪名起诉她,这就和哈利的处境截然不同了。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韦斯莱双子一齐挤了进来,自顾自地说着,“刚才是什么鬼动静?我们看到了你在过道里奔跑,布莱克。”
“所以你们连一点儿也不关心你们的弟弟遭遇了什么?”罗恩嗔怪道。
“不不不,小罗尼。你能遇上什么事呢?摄魂怪可能不会喜欢你这种臭烘烘的灵魂。”弗雷德故意拿他打趣。
“我们从隆巴顿那里听说的,摄魂怪长什么样?是不是像披着一个黑色的床单?”乔治更是直接无视了罗恩,把问题抛给哈利和赫敏。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们,包厢里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双胞胎这才发现这里除了几个熟人之外,还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巫——虽然长相年轻,头发却有些花白。
“莱姆斯·卢平,我的家教,未来一年将在霍格沃茨任教黑魔法防御术。”爱得莱德又为他们介绍了一遍。
“弗雷德·韦斯莱。”弗雷德立刻收敛住表情,朝卢平伸出了右手,“您好,卢平教授。”
“乔治·韦斯莱。”乔治也跨出一步上前来同卢平握手,“您好。”
罗恩和哈利交换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好像从没出现过双胞胎这么礼貌的时候。
“你们好,你们是亚瑟的孩子?看头发和眼睛我也能猜得到。”卢平倒是热情地回应着,“我听爱得莱德提起过你们,说你们总是很机灵,有许多奇妙的想法。”
“是嘛?!”弗雷德眼里闪着光,看向了坐在卢平身边的爱得莱德。
她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点头说,“我会把在学校里的经历说给莱姆斯听。”
哈利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卢平教授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了。
或许是因为原本准备的话题不得不咽回肚子里,难得有韦斯莱双子在却冷场的情景。
“呃……”弗雷德最后还是决定结束眼前的尴尬,“我们先回去了。”
“对,我们本来和奥利维亚在同一个包厢。再不回去她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乔治帮腔道。
他们在卢平的注视下动作有些僵硬地退回了过道里。弗雷德下意识地朝爱得莱德看去,朝她挥了挥手。她也正注视着他们。
这时候爱得莱德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反应,她从座位上弹起来,扶着门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埃及的旅行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她一直都想等见面时问一问双胞胎。
弗雷德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而乔治有些怔住了,目光在爱得莱德和弗雷德之间辗转着。
“很棒,我们给你带了礼物,等到了霍格沃茨给你!”弗雷德一边后退着走路,一边呲着牙,挥动手臂。
于是乔治和爱得莱德也不约而同地举起手来,朝对方挥了挥。
在剩下来的旅程中,卢平派吉安娜先一步把被摄魂怪攻击的消息告诉了麦格教授,罗恩向他们讲述着暑假里的经历。没有人再提摄魂怪和小天狼星·布莱克。
终于,火车停下了,大家纷纷下车,场面一片混乱。
猫头鹰在叫,猫在叫,纳威的宠物蟾蜍也在他的帽子下边呱呱大叫。小小的站台上寒气逼人,冷入骨髓的大雨倾盆而下。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海格巨大的身影在站台那头,招呼那些惊惶失措的一年级新生过去。
爱得莱德和卢平一起来到外面一条粗糙的泥泞小路上,那里至少有一百辆马车在等着剩下来的同学。
“你们看不见吗?这是夜骐。”一个空灵的声音在爱得莱德耳边响起,是二年级的卢娜·洛夫古德。但她身边的同伴并没有爱得莱德的朋友们那么善解人意,她们只是用嫌弃的眼神打量着她,把卢娜当作怪胎。
“你也能看得见吧?”卢平上了其中一辆马车。
爱得莱德紧随其后,“对,不是说见证过死亡的人都能看得见吗?”
马车驶向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门两侧有石柱,柱子顶上是带翅膀的野猪。
爱得莱德好奇地盯着漂浮着的摄魂怪,他们一边一个在门口站岗。马车加速行驶在通向城堡的长长的上坡车道上,角楼和塔楼离他们越来越近。终于,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下了。
“你晕倒了,波特?隆巴顿说的是真的吗?你果真晕倒了?”马尔福在通向城堡的石阶上挡住哈利,脸上乐开了花,一双灰色的眼睛闪着恶毒的光。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具穿透力,还在马车上的爱得莱德和卢平都能听得见。
“那个就是马尔福家的男孩吧?”卢平仔细地观察着,他好像明白为什么爱得莱德这么讨厌马尔福了。
“闪开,马尔福。”罗恩说,他牙关咬得紧紧的。
“你也晕倒了吗,韦斯莱?”马尔福大声说,“那个可怕的老摄魂怪也把你吓坏了吧,韦斯莱?”
“有麻烦吗?”卢平刚从下一辆马车里出来便出声询问道,语气十分温和,身后就是爱得莱德。
马尔福傲慢无礼地瞪着卢平,把他长袍上的补丁和破烂不堪的箱子都看在了眼里,“噢,没有——呃——教授。”他的声音里隐约透着一丝讽刺。说罢,他朝克拉布和高尔假笑了一声。
“马尔福,你能不能不要在学期一开始就这么讨人厌。”爱得莱德正从马车上小心翼翼地下来,眉头已经紧锁,她受不了马尔福嘲讽卢平。
或许是因为卢平在这里,马尔福没有还口,他只是轻哼一声,和克拉布、高尔一起朝前走去。
“或许我该穿件像样的衣服,”卢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和身边的爱得莱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否则是不是有些让你丢脸了?”
“才不会呢!”爱得莱德从不觉得卢平的装扮有什么不对。她给卢平送过几件新袍子,但他总舍不得穿。她还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每个月支付给他的工资足够他体面地生活,可卢平却多年如一日地维持着这种打扮——权当是他恋旧吧。
人群走上石阶,穿过雄伟的橡木大门,进入宽敞幽深的门厅。那里点着燃烧的火把,有一道富丽堂皇的大理石楼梯通向楼上。右边,礼堂的门开着,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今晚是黑沉沉的乌云密布的天空。
“等会儿我会在下面为你鼓掌的。”爱得莱德和卢平一起走进礼堂,倒是引来不少学生的关注。
卢平笑了笑,他的脸色好多了。
分院仪式是每年开学晚宴的开场,之后就是校长邓布利多的讲话。
“欢迎!”邓布利多说,烛光照在他的胡子上闪闪发亮,“欢迎又回到霍格沃茨上学!我有几件事情要跟你们大家说说,其中一件非常重要,所以我想,最好在你们享受美味大餐、脑子变得糊涂之前就把它说清楚……”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派来执行公务的,这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因为它们对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进行了搜查。
它们驻守在学校的每个入口处,我必须说清楚,它们在的时候,谁也不许擅自离开学校。任何诡计、花招和伪装都是骗不了摄魂怪的——甚至包括隐形衣。”他淡淡地补充道,“摄魂怪的本性不会理解辩解和求饶。因此我提醒在座的各位,不要让它们有理由伤害你们。我希望级长和我们新当选的男女学生会主席能确保不让一个学生与摄魂怪发生冲突。”
“换个愉快一点的话题吧,”他继续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这学期加入我们的阵容。”
“首先,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空缺。”
礼堂里响起几声冷淡的、稀稀拉拉的掌声,这其中爱得莱德的掌声最大,她几乎站了起来。其他便只有在火车上已经见过了卢平的同学拍手拍得比较起劲。
爱得莱德注意到别的老师都穿着自己最好的长袍,卢平坐在他们身边更显得衣衫褴褛——她不想卢平受到大家的轻视。
斯内普教授此刻正盯着教工餐桌那头的卢平。大家都知道斯内普一直想得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职,可他枯黄的瘦脸上那副抽搐的表情,还是让大家感到很吃惊:那表情不止是愤怒,简直是憎恨。
可惜爱得莱德并没有看到此刻斯内普的表情,因为她和卢平互相看着彼此,脸上满是笑意。
“至于我们的第二位新老师,”邓布利多等欢迎卢平教授的稀稀拉拉的掌声平静下来之后,继续说道,“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神奇动物保护课老师凯特尔伯恩教授上个学期末退休了。不过,我高兴地宣布,即将填补他的职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鲁伯·海格,他同意在承担猎场看守的职责之外,再接受这份教职。”
大家一起鼓起掌来,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掌声格外热烈。海格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低垂望着自己的那一双大手,大大的笑容隐藏在那把蓬乱纠结的黑胡子后面。
哈利、罗恩和赫敏是最后停止鼓掌的。这时邓布利多教授又开始说话了,他们看见海格正用桌布擦着眼睛。
“好了,重要的事情就这么多。”邓布利多说,“我们开宴吧!”
他们面前的金盘子和高脚酒杯里突然出现了满满的食物和饮料。
这真是一场美味的盛宴。礼堂里回荡着欢声笑语和刀叉碰撞的声音。
曼蒂和迈克尔很好奇为什么爱得莱德对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如此热情。当爱得莱德说起卢平是陪伴了她八年的家庭魔法教师之后,拉文克劳的三年级生全都凑了过来,他们想了解更多关于卢平的事情。
“……总之,我可以保证的是,莱姆斯一定是我们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爱得莱德对此十分自信。
当金色大浅盘子里的最后几块南瓜馅饼也消失了,邓布利多宣布宴会结束。
三年级的旅程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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